记得很小的时候,邻家有个收破烂的小老头儿,矮、瘦,却也和善。听母亲说,小老头儿是从上海流浪过来的。便问母亲,上海是什么?母亲说,那是个大地方。至于大到什么程度,母亲没说,我大概也没问吧。现在想来,那许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听到上海这个名字的了。
长到18岁,去一家医院工作。医院化验室有位女同事找了个对象,记得是位军官,在上海某大学支左。那军官来过一次我们医院,且借宿在我的床上。于是我便听他说了许多有关上海的事情:什么外滩呀,南京路呀,昔日的洋人租界呀。说的和听的都有一些眼花缭乱,可惜那军官后来再没来过。据说是上海找老婆容易找房子难。既是容易,还不再找一个好了?免得上海长沙两地牛郎织女苦相思。只可怜我那女同事哭了差不多3天3夜。
及至前几年,忽听说上海市长朱镕基是长沙人,许多的长沙人就突然有了几分莫名其妙的自豪,就突然格外关心起上海的事情来。比如浦东开发呀,比如地铁的修建呀,比如朱市长撑着雨伞在暴雨中慰问市民呀,甚至连上海的萝卜、白菜比长沙便宜,过了时的服装倒到长沙仍是抢手货等等,事不分巨细,一概留意。
关心也罢,留意也罢,几十年过去,终究无缘去一趟上海,心中便常生出些遗憾。在我的印象中,上海,依旧只有一片璀璨的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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