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我转了身子,重重地坐在床上。脱鞋、爬床、上床、转身、坐下,仿佛在完成一系列高难度的体育动作。这今天上一次可以,一想到以后大学四年的时光,每天至少要上两次这个床,我就头疼。
“感觉怎么样?还舒服吗?你躺下试试看?”宿管阿姨问。
“嘿,好的。”我躺下试着。
“我估计这垫子你觉得合适,很多瘦小子向我反映这个垫子比较薄,躺下去嗝的慌,你肉厚,估计应该觉得不嗝。”阿姨道。
“您真了解我,我自带了个肉垫。”我说。
我又试验一下翻身,可以翻过来,就是翻身时,床就会喀哧乱响,响声又那么可怕,好像床在很委屈地说:哥们儿,慢点,我快塌了。
“阿姨,还有别的床吗?我想换一个,这床我觉得上来下去的比较困难,而且我觉得这床不结实。”我对阿姨说。
“可以理解,我看你刚才上床时,床直晃悠,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晃悠,是那种要散架的晃悠。”阿姨回答道。
我和阿姨竭力去找一个单人床,留学生宿舍倒是有。留学生宿舍的人说:“你不能为了睡一张床,把国籍改了吧。”
无奈之下,这宿舍是不能住了,不能住了还不能直接就不住,因为学校管理很严格,每晚还要查房,像我这样不住宿的,必须要退宿。可这退宿又难为了我了,跑了这个部门跑那个部门的,每到一个部门,就要跟人家尴尬的讲一边退宿的原因:因为胖,怕把床压塌了,所以退宿。这一圈手续跑下来,讲的我颜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