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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讲 黄疸的诊断

    皮肤和粘膜颜色变黄称为黄疸。黄疸是肝脏疾病的常见体征。黄疸的原因很多,黄疸的诊断是临床医师永恒的主题和难点题。了解一些黄疸的知识,对一般人是完全可能的,也是有非常有用的。

    胆红素增增高不一定就是肝病。不少书上说,总胆红素大于17.1μmol/L(读微摩尔),直接胆红素大于6μmol/L就是异常,因此,有的人对胆红素特别注意,往往因为胆红素增加1-2个单位而寝食难安。对生化检查的结果,我的一贯的观点是不必“斤斤计较”。如果把同一份标本送到几家医院去检查,我敢保证,绝对找不出两家结果完全相同的医院。同一家医院今天做的和明天做的也不完全相同。除了实验误差外,还有一些因素也可影响胆红素的测定结果。血液中脂类物质增多可使胆红素测定结果偏高,可见于高脂血症,或进食后采血,或先天进食脂肪食物过多。试管溶血则是胆红素增高最常见的干扰因素,溶血可能是因为试管未干,标本放置过久,抽血时的机机械性损伤等原因。

    有黄疸不一定就是肝病。作为一个资深医师,我见过许多有趣也很有意义的案例。一个男性患者,40多岁,有糖尿病,特别爱吃南瓜(从这个病人那理我知道了南瓜可治糖尿病的传说,我请教过糖尿病专家,此说没有依据),每天要吃1-2斤,半年后发现手掌发黄,但无其他不适,服过多种退黄药,还住过院,花费1万多元,不见好转,后来眼睛、皮肤也变黄,只好到省城就医。体格检查发现病人眼睛、皮肤呈轻度桔黄色。经过系统检查,除总胆红素升稍高外,无其他异常,这是一个因进食南瓜过多引起黄疸的典型病例。一次一个年青女患者来看病,诉说手掌发黄,越来越明显,并无其他不适,问我是不是患了黄疸肝炎。听完患者的主诉,我已猜中十之八九。患者酷爱柑橘,是柑橘引起的黄疸的案例。我已还遇见多例类似的黄疸。许多瓜果、蔬菜如胡萝卜、南瓜、等中含有大量的黄色的胡萝卜素,如果进食过多,被吸收的大量的胡萝卜不能被肝脏及时转化,血液中胡萝卜素浓度增高,就可出现皮肤黄染。我把这类黄疸称之为饮食性黄疸,不知行内是否赞同。这种黄疸最早见于手掌、足底、前额等皮脂腺较丰富处的皮肤。这种黄疸不需特别治疗,只要减少引起黄疸的食物就可自愈。如果医生、病人自己有一些关于黄疸的基本知识,这种黄疸就不会误诊了。
不过,许多黄疸并没有这样简单。黄疸主要是因为血液中胆红素增加。胆红素主要来源于衰老的红细胞。红细胞中血红蛋白经网状内皮系统处理后即成为间接胆红素(也叫非结合胆红素)。间接胆红素随血流到达肝脏,被肝细胞摄取,经过复杂的生物化学反应,转化为直接胆红素(也叫结合胆红素)。直接胆红素由肝细胞分泌到毛细胆管,经胆管排泄到肠道。直接胆红素和间接胆红素统称为总胆红素,正常人血清总胆红素小于17.1μmil/L(读微摩尔),其中直接胆红素占15%-20%,间接胆红素占80%-85%。当血清总胆红素大于34.2μmil/L时,巩膜和皮肤即可出现肉眼可见的黄疸。如果血清总胆红素大于17.134.2μmil/L,而巩膜和皮肤未出现黄疸称之为隐性黄疸。上述胆红素代谢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可引黄疸。按黄疸发生的机理,可分为4种黄疸:

    1.溶血性黄疸:其原因是红细胞破坏过多过快,胆红素的来源过多。溶血的原因常见有红细胞本身的缺陷、某些细菌或病毒感染、某些药物如磺胺、食物如蚕豆等。溶血性黄疸一般较轻,直接胆红素占的比例一般小于20%,病人没有明显的恶心、厌油等症状。先天性溶血性黄疸常有脾脏肿,常被误诊为肝硬化。有的患者既有溶血性黄疸又有乙肝,诊断就更难了,多被误诊为乙肝,肝硬化。我的案头就有数十例这种案例,值得医生和患者高度重视。

    2.肝细胞性黄疸:主要是因为肝细胞损伤,肝脏摄取、结合、分泌胆红素障碍。肝细胞损伤的原因常见的有病毒性肝炎、其他细菌和病毒感染、药物性、酒精性肝炎等。肝细胞性黄疸可轻可重,直接胆红素占30%-50%,病人可有轻重不等的消化道症状。病毒性肝炎是我国的常见病和多发病,黄疸是病毒肝炎的常见体征,但黄疸的原因很多,不一定是病毒性肝炎,把别的黄疸误诊为病毒性肝炎的例子不胜枚举。

    3.阻塞性黄疸:主要是胆道阻塞,胆红素排出受阻,引起血液中的胆红素增高。常见的原因有胆管结石、蛔虫、肿瘤等。黄疸常进行加深或明显的波动,常伴有发热、腹痛,搔痒、大便灰白,直接胆红素比例常大于60%。还有一种肝内胆汁淤积性黄疸,除了没有发热、腹痛外,其他表现与肝外阻塞性黄疸相似。

    4、遗传性高胆红素血症:有很多种,最重要、最常见的为Gilbert综合征、Dubin-Johnson综合征等。过去认为这种黄疸很少见,对健康并无影响,所以不够重视。其实这种黄疸并不少见,是引起黄疸误诊误治的常见原因,值得患者和医师重视。

    黄疸的原因如此复杂,要非专业人员系统地掌握黄疸的诊断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必要的。但要抓住以下几点:

    1.如果过去有慢性肝病,现在出现了黄疸,表示病情的加重,要格外小心了;

    2.如果过去身体健康,现在出现黄疸,并伴有发热、腹痛,要警惕梗塞性黄疸;

    3.如果黄胆伴有明显的纳差、恶心、呕吐,可能是急性肝炎或重型肝炎,应立即诊治;

    4.如果在服用抗痨药、抗甲亢药、降糖药等的过程中出现黄疸,要警惕药物性黄疸;

    总之,黄疸非常复杂,不可能轻视。对于一般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及时就诊,查明原因,以免遗误治疗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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