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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发布时间:2011-05-04      来源:

《醉菊楼笔记》终于付梓。检校完最后一行文字,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近乎悲凉的感觉:书中一字字,仿佛今生脚印一行行。沿脚印细数,曾有少年的梦想,那是早春二月草长莺飞的景致;曾有中年的热烈,那是生命夏季满目葱茏的风光;而今,自然是晚秋时节的了,西风肃杀,草木凋零如顶上渐谢的枯发。人生的岁月,从春,至夏,再秋,脚印深深浅浅,一路踏向明日的冬天!便想,人生何以如闪电?太过匆匆!

其实,秋之悲凉的情绪不过是一种书生气的多愁善感。生命原本就是一次偶然。偶然的生命会让不同的个体领略到不同的人生风景——风景无所谓美丑,那都是一次生命的历练和沉浮的过程。而且,各自的风景有着各自的美丽,那是一份别人无法占有的生命的独享。是的,这就够了,不必多出一些什么愁绪!又倘若能用笔记下一点生命历程中的景致,那自然是对自己生命的一种纪念,应当算作是一件多少有些意义的事情。

这便是我结集《醉菊楼笔记》的初衷。说来,“醉菊楼”其实无菊,楼中无,楼外亦无,只不过是我那间小小书房的斋号。既无菊,又何以称曰“醉菊楼”呢?这自然与我生命中的一段往事相关。

三十六年前,父亲在我的老家修建了一栋瓦房。瓦房共5间,另有杂屋2间。屋前屋后,茂林修竹。某年,我移植了几株菊苗于新屋厨房旁的空地上。不料,当年秋菊怒放,黄灿灿一片美丽。那时,我已入城谋生,读过一些诸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类的咏菊诗文,更是对老宅的这圃菊花情有独钟了。然而,父亲却有一天突然离去。此后,老宅易主。前年,我回乡扫墓,又寻至老宅。山林依旧,乡音依旧,只有父亲和那圃菊花不再能见!那伤感自是极难形容。今年中秋时节,中央电视台某频道播放一档“咏菊”节目,这突然勾起了我对老宅那圃菊花以及故乡山山水水的记忆:蓊郁的山林,翠竹深处的老宅、老宅屋檐下的秋菊,以及山脚下的水田、小溪和池塘,还有弯弯山路上父亲那日渐模糊的劳作的身影……这等等一切,渐次地在我内心深处痛苦地苏醒。

于是,我将我的书斋更名为“醉菊楼”。

而此前,它还先后有过两个名号:“苦雨斋”和“听雨轩”。它们曾伴随我在湖南省卫生厅的前大院和后大院度过漫长的二十多个难忘的岁月。

醉菊楼呵,寄托着我对故乡的一草一木和长眠于故乡黄土中的父亲的不尽思念!

我的故乡在湘潭城南约60华里的一处叫古塘桥的乡间小镇。小镇旁有小河曰涓水,亦即古之洛水。小河窄窄一线,间有舟楫梭行。出小镇沿山路北行约5华里,便是生我养我的故土铁炉塘。那是一座不甚高的黄土山脚下的农舍。屋前,曾有一棵几人合抱的古枫树。可惜在我五、六岁时被伐作“大炼钢铁”的炭薪,如今只留下依稀的儿时的记忆了。在这个秀丽的小山村里,有我童年的伙伴,也有爱护过我的长辈和乡邻。我在故乡生活了18个春秋。18岁那年,我从故乡的山路走出,去了三十华里外的一家乡村医院谋生。

医院坐落在湘江、涟水和涓水三水交汇处的一个小镇上。小镇故名河口。我在这里生活了八年。我的两个女儿波儿和浩儿都在这里出生。此后,我奉调湘潭县卫生局。又六年后,奉调湖南省卫生厅。如今,匆匆然几十年过去,故乡的山山水水自然渐渐朦胧,可故乡的情愫却在心间渐渐浓烈。

我十三岁失学。十五岁那年,父亲送我去学医。师傅叫熊沛求,故乡一名颇有名望的乡间医生。师傅是五十八岁时病逝的。如今,老人在我心中依然音容苑在,我时常怀念他。学徒时于我帮助最大的是师兄熊清华。清华先生已在故乡小镇的医院退休,前年回乡见到他,胖若佛祖如来,想必那肚腹里应是住着他素有的菩萨心肠吧。写到这里,记忆中跳出一个人来:14岁那年,失学的我不得不过早地从事乡间的劳作。正是酷暑八月间,队上送公粮,我推着载有两百多斤谷子的土车去公社的粮库。不料半路上已经力不可支,渐渐地落到了大人们的后头。终于快到粮库了。从山脚到粮库,有一段至少两百米长的陡坡,我一步步往坡上推。头顶,暴烈的太阳火一样烘烤;身上,汗水如雨一样倾泻。我寸步维艰!我再也推不动了!可是,山坡上陡峭的小路不能容我停车。进,再无一丝力气;退,满载的土车必将顺山势而倾覆——车将毁、谷将洒、人将伤!我自知面临绝境,只有嚎啕大哭,死力抵住渐渐后退即将倾覆的粮车。我的哭声引来一位中年男人。他疾步冲上,一把稳住土车,然后帮我推上陡坡,送至粮库。那是怎样的情景呵!它留给一个少年的是人生刻骨铭心的记忆。40多年过去了,我依然仅仅只知那位长辈姓廖,是公社的一名干部。偶尔忆及此事,便想这位帮助过我的好心人,如今应该有90多岁的高龄了吧?

回首过去的岁月,我总难忘那些曾经关心、帮助和友善地对待过我的好心人。今天,趁着《醉菊楼笔记》出版的机会,请允许我将他们中的一部分存记于后:

颜翠英,湘潭县河口医院政治指导员。是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并将我招干到她的医院。不知这位长辈,如今一切可好?

刘升斗,湘潭县河口区一位才华横溢的干部。是他教导我发愤读书。可惜,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他48岁时病逝。

文如渊,湘潭县河口医院院长。是他曾经如父亲一样关怀和爱护着我。如今,他已长眠九泉。

喻军飞,湘潭县卫生局局长。是他数十年一直视我如子侄。六年前,他魂归宁乡故里,我闻噩耗而专程去他坟前跪拜谢恩。

周志贵,故乡小镇卫生院的一名药剂师。是他看着我一寸寸长大成人,教会我真诚、善良地处世。前年回乡,先生已逝。

赵志超,湘潭市文联主席。30年前,我们同在小城湘潭谋生。其时,我尚年轻,他则更年轻。岁月悠悠,志超几十年如一日友善待我,其情其谊,我当一生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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