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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过身的和又陷入情网的秋莲
发布时间:2011-04-26      来源:

“王,你别受不了。这都是真的。一切一切都是真的,我原本早就应该对你说,可我怕你从此看不起我,鄙视我。事到如今,我……我再也不能瞒你了。我对不起你,欺骗了你!王!”她说着,珠泪泗流。

那时,我的脑子里已是浑浊一片,刚刚经历了的恩爱,现在面前的秋莲,好象都象云里雾里一般。我六神无主地走到秋莲面前,扶她到椅上坐下,又蹲下身去,轻轻地为她揩泪。屋外的雨声渐渐歇息了。四周的不知名的小虫正趁着凉爽一个劲地歌唱。秋莲看了看我,低下惨白的面孔,继续说着:“一年多前,你和我同一天来到这里。可是,你知道,我们只是作为临时工招来的。我家里只有一个苦命的母亲,她30多岁守寡养大我,我爹在过苦日子时得水肿病死的,我只能为了苦命的娘,为了她晚年有个依靠。王,你不知道,最近,我们医院有两个临时工转正的指标,我想了好多日子了,白天想,晚上想,如今,我已经想清了,什么也不顾了,只要能转正,只要我娘老了有个舒心日子过,我什么都舍得!你莫做声,王,听我说,我已经把我一个姑娘最宝贵的贞操给了你,给了我心中最疼爱的男人,王,你记住,你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爱上的男人,也是最后一次爱上的男人。我知道,我不会有好的结局的,只要能转正,吃上国家粮,当上正式工,你日后恨我也罢,骂我也罢,你也不要再想我,忘了我吧,王。好好工作,人生一世,谁不是为了穿衣吃饭过日子?!”秋莲不停地说着,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只有着无限的悲哀。我想说,我们结婚又与转正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说,我们结婚后,有盐同咸,无盐同淡。我想说,我日后会象儿子一样善待她苦命的母亲!可我一开口,秋莲就会用手掌捂住我的嘴,一边痛苦地摇着头:“王,别说,你别说啦!”

千种的温情,万般的恩爱。我神思恍惚。远处传来几声鸡啼,“喔喔”地打破寂静的夜空。秋莲一扑身偎进我的怀里:“王,你还愿意么?再来一次好吗?”

于是,在她的床上,秋莲脱尽了她身上的每一根纱。她的大胆,她的纯情,她的如饥似渴的情欲的宣泄,将永远、永远地铭记在我的心中。

也许秋莲从没想过生活还会有以后的许许多多的变故,也许她从没想过我是那般的冥顽不化迟钝得半点也没听懂她的一腔苦衷。

啊,秋莲!

果然,从这一晚之后,秋莲便待我冷若冰霜。第二天,她就下乡去了,和医院新来的院长一道。

我从此便陷入痛苦的失恋深渊。

自从老院长被胡司令捉奸以后,上面不久就调了一位公社副书记来任院长。那人姓贺,高高的身材,宽宽的额头,50出头的年龄,待人挺和善挺随便也挺关心。秋莲和他一道去乡下工作了个多星期,回来的那天天已抹黑。我在房里听见秋莲说话的声音,便连忙跑了过去。秋莲正好开门进屋,见了我,便抬头死死地盯着我的双眼。少顷,啪地将房门一关,一句话也不曾理我便进了房去。我伤心极了,狼狈极了,却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院长把我叫去,给了我一份《临时工转正定级申报表》。我问院长,知道秋莲也已经填好了,便在心中暗暗地高兴。

窗外的那丛月季,历过酷暑的骄阳,随着几场秋雨,又勃勃地开放。天气渐渐转凉,我和秋莲的关系也不再见有起色。她下乡的时间更多,很少待在医院,即算好不容易回来,见了我也是一脸冷气,只是那冷气中还似乎包藏着几分忧戚。到了九月初,我突然接到通知,组织上推荐我到省城的医科大学读书。这接着便是体检、政审、转户口、迁粮食关系,我奔忙得精疲力竭,也无心顾及秋莲。到离开医院去上学的那天,全院的同事都送了我一程又一程,唯有胡司令和秋莲没有露面。

从镇上的那间小得不能再小的汽车站搭乘了一辆过路的客车,我终于告别了生活了将近两年的医院。我禁不住伤感,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从汽车站过来约两华里处,汽车开始吃力地、缓慢地爬一道极长的陡坡。我贪婪地注视着车窗外故乡的热土,突然,在公路旁的一株槐树下,我看见了一个身着格子布衣的姑娘,是秋莲,是我终生难忘的秋莲!我急急地将头从窗口伸出,大叫一声:“秋莲!”

汽车无情地从她身边驶过,车轮卷起的尘灰铺面朝她裹去。她扬起一只手,边招着边追着汽车朝前跑。我忘情地呼唤着她,透过迷朦的泪眼,我见到了她双泪滚滚的悲戚戚的脸孔。汽车爬过陡坡,便加足马力朝前冲去,把我魂牵魄系着的秋莲一下丢得远远地。我极力地探出身子,朝渐渐模糊起来的秋莲急急招手,终于,她站立在坡顶上,秋风吹拂着她单薄的身子。

在此后的一个多月里,我不断地从省城给她写信,她只回过一封,说:“忘记我吧,王!我已经不配你的爱了……”那信纸上,分明有她的泪水模糊了的字迹。不久,我收到了一封同事的来信,他告诉我秋莲出事了!是和那位姓贺的院长!

拆读这封信时是一个深秋的黄昏。我差点晕倒在校园的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秋风阵阵,梧桐树上的落叶一片片朝我的头上、肩上飘落。我双手紧捏着这一纸信笺,任不争气的男儿泪一滴滴地掉。

秋莲,你这是为的什么?

我想大声叫喊,发泄胸中许久以来的憋闷。然而暮色四合,秋风四起,校园里到处是人。

我毕竟是一个怯懦的男人。

至此,我终于明了秋莲为何那般痴情地为我献身,又为何那般冰冷地疏远我。现在,我唯一想知道的是,秋莲是否已经转正。

当晚,我给秋莲发出了一封极简短的信。

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我的秋莲写给我的同样简短的回信。她在信中对我直呼其名,没有半点缠绵之处。她说,当初那位姓贺的要占有她,她不肯,姓贺的就问她,想转正还是想回家。她知道姓贺的晓得我和她的关系,怕因此而连累我,就屈从了他。她在信中写道:“忘了我吧,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自作自受,知道你有出息,我一切都心甘情愿!”

从此,她就象秋风吹落的梧桐叶一样,在我的生活中渐渐消失了。后来,听说她被开除回去了;再后来,听说她嫁了人,嫁给一个粗壮但心地善良的中年汉子;又后来,听说她分娩时悲惨地死去!

几年后,我去过她的墓地。那是一个下雪的冬日。秋莲的坟墓被裹在一层皑皑的白雪中。我俯下身去,默默地拨开坟堆前的一片积雪,便见到了一层黄色的新土。墓地也许是下雪前刚刚扫过。坟前有一株古樟,树上鸟窝里的乌鸦不知是饥是寒发出几声哀哀的聒叫。从墓地回来,我打听到秋莲母亲的住处。望着老人,就象见到了我的秋莲,我走上前去,低低地叫了声:“娘!”

老人便问我:“你,你贵姓?”

我说:“我姓王,和秋莲……”

老人摇摇身子,终又扶着门槛立住。然后,她缓缓地走进屋去,片刻从屋里拿出一迭东西来。“孩子,秋莲,她留给你的……你去,去烧到她的坟前吧……”

我双手接过一看,是我曾经写给她的几十封信,和她写好了信封却未曾发出的给我的几十封回信。我忍住悲哀,恭恭敬敬地朝老人躬下身去。然后,回身一步步循着刚才的脚印朝秋莲的墓地走去。

那晚,雪纷纷扬扬地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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