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官的和当伙头军的胡司令(一)
胡司令走马上任当医官的那天,天上正飘飘洒洒地下雨。伙食团破例添了两个荤菜,记得一个是苦瓜炒腊肠,另一个是火焙鱼炒红辣椒。不料满饭堂人正吃到热闹处,那胡司令却毫不客气地当着一桌人放了个响屁,“呜呜”地山响,害得一屋人笑不是,哭不是。一下子便扫去了许多人的兴致。及到后来胡司令削职为民,当了伙头军掌勺子,我便在心中暗想,这极可能与那个不吉利的响屁有关,就好比李自成打进北京城,到了金銮殿前正要一箭定乾坤,却偏偏地射离了的,而后便败离京城到江南的某处名山入空门为僧一般。
其实,胡司令上任后的一长段时间里,我们都是亲亲热热地叫他“胡指导员”的。就象当兵的叫连长那样,只差少了个“立正”、“稍息”。想必一是因为他这人的身材长得有些酷似现代革命京剧《沙家浜》中的胡传魁,壮壮实实,一脸横肉,且性情脾气也有些类似;二是因为他在这间小小的区医院干指导员的营生没干上几个月光景,就被罢官到伙房当了伙夫,那伙夫逢到饭熟菜香便敲响檐边吊着的一块生铁,发出“当当”的响声,通知医院里的男男女女去食堂进餐,大有钟声响,人马至的司令效应。于是也就有一天记不清是谁叫了他一声“胡司令”,这一叫便相袭了十来年光景。
失过身的和又陷入情网的秋莲(二)
那天,是我21岁的生日,礼拜六,原本是想回家去的,后来想懒得走了,便在食堂草草打发了一下肚皮,然后到井边冲了个凉,一路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拎着湿衣服回到自己的宿舍。
房前窗下有一丛带刺的绿色植物,在热烈的夏季开出热烈的花朵,深红色和淡红色相互争艳,那浓醉的花香总是透过窗棂,弥弥地漫进房来,特别是在欲睡未眠的深夜和似醒尤酣的清晨,更是无孔不入地撩拨人心。男孩子到了这般年龄,自然总要生出些蠢得出奇的糟七糟八的念头,就象窗前那丛花卉,盛开时日总少不了招惹些蜂儿、蝶儿一般。
门外有人在轻轻叩门。
我趿上拖鞋,霍然把门打开。原来是她,甜甜的脸,娇羞的笑。她说:“给你!”我低头一看,她手中捧着一碗面条,上面还罩着两只油黄的鸡蛋。我一怔,见她的双脸腾地绯红,大眼睛上的睫毛急促地抖了抖,说:“快接着,烫死人咧!还楞着干什么,不是‘长尾巴’么?”
我不可置信地呆瞪着她,也忘了让身请她进来,只是机械地接过面碗,望着她通红着脸掉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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